“东少已经躺在那里一小时未动过了。”监控室里,风闾报告。
“去看一下罢。小七,他始终是二爷交给你的责任。纵使你再不耐烦同他相处,也要有主人家的礼数。”全叔劝告,他决不乐见这两个孩子,这样彼此折磨。即使是无意的。
任七犹豫一下,向老管家颌首,起身下楼,往庭院走去。
过午的风,拂在面上,轻柔温和,似情人的抚摸,淡淡留恋,淡淡顽皮,还有淡淡挑逗。任七就这么站在花架下,无语凝视。
软榻飞花,白衣美人,沉静小睡,看进任七眼中的,是这样一幅图画。仿佛放下一切心事的东朕,如一个安详天使,落入凡尘,那么纯洁恬适,让人不忍惊扰他的好梦。
任七俯视软榻上的东朕,阳光透过藤萝花叶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。他浓密的睫毛,安静地栖息在小眼睑上,形成淡淡暗影,映得雪白皮肤似吹弹得破。挺直的鼻梁下,一张红润丰泽的嘴唇,让人有想狠狠亲吻的冲动。
你疯了!任七骇然后退一步。
东朕微敞的白色纯棉衬衫领口间,线条优美的脖颈上,虽不明显,却清晰可见的喉结,让他稍早的绮思顿时冷却!天!躺在他眼前的,是他少时的玩伴,不是……
他犹记得十一岁时初见六岁东朕的情形。
那天,久雨初晴,漫天阴霾散尽,养父将他从福利院接回海燃园。他才在学校里同欺负他的同学大打一架,鼻青脸肿,带着一身淤伤,看上去很是凶恶,也很是狼狈。当他被领进游戏室时,小小东朕正在同日后成为他三哥的任海喧下棋,见他走进来,一张圆胖小脸上,满是笑意,直视他的眼,笑问:“哥哥,你会不会下棋?陪我下一局,好不好?海喧哥哥总是输我,一输他就欺负我。”